热衷用尿和泥
2018-04-13

【洋岳】Nobody knows

*卜岳洋灵前提下的洋岳。






“你这样……让灵超怎么办?”

岳明辉的手还撑在木子洋压过来的身体上,黑暗里木子洋那双眼睛在月光的折射下亮得几乎透出一种苦涩。岳明辉没提卜凡,他也鬼迷心窍,此时此刻提起那两个字似乎都会被罪恶感刺破他心里那阵奇怪的冲动——他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明明他有爱人,木子洋也有。


“我爱他,”木子洋的声音里除了冰一样的寒冷以外近乎空洞,他挺了挺腰,终于把自己深深地捅了进去,“可我也爱你。”

“我想了很久……我没有办法抛下任何一个。岳明辉,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圣人。”

“我爱灵超比爱你多,”他的呼吸声里带着一点滞涩,像是在嘴里把每一个字都咬碎了,又艰难地拼在一块,含着血慢吞吞地往外吐,“可我爱你比爱他早。”

“木子洋,你真他妈是个畜生。”岳明辉长长抽了一口冷气,咬牙切齿地骂,他很少这么生气,可能是痛得狠了,声音也是抖的。在眼睛里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被木子洋毫无章法的冲撞逼了出来,岳明辉哭了,一边抽泣着又一边说,“可是我也是。”

“我不会说……你也不会说。”岳明辉的手无力地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声音支离破碎,显得十分虚弱,“……没有人会知道。”

木子洋的眼泪也顺着脸往下淌,他们一边拥抱着做/爱一边各自哭泣,粘连的汗和两具身体都是热的,落下的泪和两颗心却都是冷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进了一万步,又像是退了一万步。窗外有海鸟飞过,叫声凄惶,海风仍然平静地吹着,月光从打开的窗帘间冷冷地洒落进来,照在他们交缠的躯体上,像是凝固的雕塑,又像冰冷的尸体。

然后他们含着对方的眼泪接吻。


木子洋的脸紧紧贴着岳明辉,岳明辉的手也紧紧地搂在木子洋的脖颈间,他们浑像天地间两个初生的连体婴儿,这种只有彼此可以依赖的畸形情感让他们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越靠越近,终于冲破了某个界限,此时此刻他们的灵魂正脱离身体,潜伏在房间的上空拥抱在一起亲密地接吻,而他们的躯体不过是两具美丽的标本,正如同幼童般急切地寻找对方的某个器官来填满自己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空洞,然而他们的空洞却都开在相同的地方。两只惨白的手相互缠绕又争先恐后地抢夺,急切地在彼此身体的各处巡梭,最终却一无所获。

他们本来也不该期望在对方身上可以找到什么,他们是伏羲和女娲,是天照和月读,是宙斯和赫拉,他们的交媾既是罪恶又是宿命,似乎在其后万物才能诞生。


“在一起的本来应该是我们。”

那两个漂浮的灵魂充满爱意地凝视对方,眼睛里流出血一样颜色的泪水来。

“在一起的本来应该是我们。”



在海鸟的鸣叫声里岳明辉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他跟木子洋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也叫岳明辉,木子洋却还是李振洋,李振洋长得漂亮,话却不多,他的漂亮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浓眉大眼的漂亮,而是类似于一座综合着无数风格的雕塑。他的脸颊似乎是布德尔的阿波罗,眼睛却像米开朗基罗的哀悼圣母。他眼睛总斜斜地飞上去,嘴巴抿着,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对什么都一点儿不在乎,岳明辉看他却总觉得微微有一些初生牛犊的倔强,李振洋乌黑的眼睛像一潭没有情绪的死水,可岳明辉觉得在深处仍然有对这个世界的惊惧和犹疑。李振洋似乎并不相信这世界,而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温柔了。

是个小孩,岳明辉和善地想,而且是个温柔的小孩,所以也从来和善地对李振洋。直到有一天李振洋红着眼睛把他压到了墙角,抖着声音问,岳明辉,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想干嘛。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一直以为是个小孩的人其实远比他来的高大,李振洋身体单薄,但肩膀宽阔,冲着他张开手臂的时候岳明辉感觉自己像是鹰爪下的兔子。岳明辉被他突然的质问搞得有点懵,摸着鼻子想了想自己并没做什么亏心的事情,于是抬起头带着点无辜的说,我就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没人对我好。
李振洋哑着声音红着眼睛看他。

那我可以当第一个。
岳明辉伸出手拥抱他,他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像一个神。突然他又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发笑。他最多是《大神勃朗》里面的地母。但他仍然要拥抱木子洋,用他温暖过无数人的胸膛去温暖他,去爱他。李振洋倘若害怕太阳出来,他便要用手盖上他的眼,伏在他的耳朵边低声喃喃,只有爱,只有爱。

岳明辉看着他像看着个梦,眼睛里只有温柔,没有李振洋过去所看到的那些人眼睛里总有的肮脏欲/望。李振洋便隔着梦影影绰绰地去触碰他,触碰到的地方也都是柔软的,岳明辉像是一口井,深不见底,可井水又极清,连怀抱都是甘甜的。李振洋终于伏在他的肩头大哭起来。

他们似乎曾经也模模糊糊的在一起过。那段时间并不能定义成恋爱,而只是两个寂寞灵魂的相互安慰,北京的冬天冷得像冰窖,而他们两个挤在一张床上拥抱着相互抚/摸,身体火热。那个时候灵超还没有把自己爱吃糖的秘密公之于众,卜凡也没有习惯每天早上给岳明辉买个夹里脊的煎饼。

要怪就只能怪两个冰冷的人靠得再近也不能温暖对方。两条平行线无法互相触碰,可距离却能无限地靠近,而两条线一旦相交,从此便天涯陌路,各自奔驰向无终的远方。

模模糊糊地分开以后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彼此的交流和玩闹之间带着点只有大人才懂得的晦涩,在两个弟弟看不到的地方彼此露出阴暗的表情相视一笑。他们见识过彼此最恶心,最灰败的时候,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了解对方。他们也亲密,也热络,却像是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泰国鬼迷心窍的那一夜以后他们又重燃爱火。每次他们两个都会流泪,春宵一度过后他们擦干眼泪又高高兴兴地从涂满精/液的床上爬起来,然后全心全意地爱自己应该爱着的人。



*别骂了,不是本人。我觉得我会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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